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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四人求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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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一點!”

我們一直都顧著往前跑,卻沒留意側邊一個喪屍朝著我和薇薇安撲了過來,並且同時身上冒出火苗,而且火焰竄得越來越高,隔著老遠我就能感受到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熱度。

和之前觀察的一樣,這種東西只有在靠近人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自燃的狀態。可是這樣一來的話,在已經近身的情況下,就會更加危險。

我抓著薇薇安的背包帶子將來不及撤開的她往後拽了兩步,拖到我身後,躲掉喪屍的攻擊,然後迅速朝它開槍。

雖然沖力可以暫時把它打退,但如果不爆頭的話,還是不能將它徹底殺死。而且沒有痛感的喪屍,在打退之後又會不間斷地馬上沖上來。眼看他朝著我持槍的手撲過來,還沒有碰到而那火焰馬上就要燒到我身上,也來不及開下一槍,我馬上跳開了。

好難對付啊……這種東西……

“砰!”

喪屍的腦袋碎掉了。它的身體倒在地上,火焰也逐漸熄滅了,可他自身並沒有出現任何被燒灼過的跡象。

對這種玩意兒的感覺,從最開始面對一個的陰森,到恐懼,最後到現在已經麻木。我轉頭去看,薇薇安舉著槍,槍口還絲絲地冒著煙。

“謝、謝了……”我咽了口唾沫道。薇薇安用手撥開了在臉前礙事的頭發:“謝謝你才對。得趕快跟上去,不然莫爾那家夥又要來催了。”

果然往前看,莫爾已經在很不耐煩地揮手招呼我們過去了。

我可以理解他,畢竟作為領導人,又要想辦法盡快解決這一切,同時還要保證我們幾個人的安全。於是我答應了一聲,就要跟上去——

等等!那是什麽——?

我的目光猛地一下又回到了剛才殺死的那個喪屍身上。它的腦袋已經被打碎了,下面的身體上,還穿著臟兮兮的教士長袍。已經爛得不剩什麽了,只能依稀看出來原來是紅色的。

可是它脖子上那個吊墜卻紮眼得很。

“澤維爾!你他媽的倒是快跟上來啊!”莫爾已經極度不耐煩了,擡頭看見他們已經離我很遠,我大喊著答應然後一把扯下那個吊墜塞進口袋裏,追了上去。

不會錯的,絕對不會認錯。

那個吊墜,雖然和之前看到的圖案相比,缺少了外圈圓形的裝飾框,可是中間那像是扭曲的倒置三叉戟一樣的形狀,和地下室裏、公園的紙條上出現的一模一樣!

果然這些燃燒的喪屍和教會有關系!推斷都是正確的,看來只要跟著這些喪屍找到教會,這些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了!

本來我可以完全不管這些事情的,老老實實按照我的任務攻略三角頭就行了。

可是,來到這裏之後發生的一切,讓我覺得寂靜嶺之中,肯定有什麽秘密。而且是我,沒辦法置身事外的秘密。

就拿一點來說。現在出現的這些喪屍,看上去都是從教會那裏過來的。而我第一次遇到的,不僅感覺是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倉庫裏,而且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!

再加上一開始系統說,寂靜嶺中的東西,會是我內心意識的實體化。那麽這些,應該都和我脫不了幹系。

我追上莫爾他們。手伸進口袋抓住那個吊墜,掏出來之前,我又松了手。

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夠相信他們……這樣的話,還是留個心眼好了。

莫爾確認了一下我們四個都在,然後帶著我們一邊往前快步走,一邊道:“這一波喪屍感覺已經到頭了,我們要抓緊時間,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下一波。”他跟教練甩了一個眼神,教練竟然轉過身來開始搜身。

對薇薇安他還是有些分寸,只是稍微檢查了一下。對我就完全沒有那麽矜持了,恨不得把手伸到我衣服裏面全身上下翻個遍。我可以感覺到我的眼角、嘴角還有鼻子喉結都在抽筋,根本受不了其他人這樣的觸碰,尤其是男人。我強烈忍住想要把他一腳踹開的沖動,還好一會兒之後,他就離開了。

“你他媽的搞什麽鬼啊!”我不滿地大喊道,順便朝旁邊的一個喪屍開了槍,竟然瞬間爆頭,讓我目瞪口呆。

教練聳肩,搖了搖頭:“不好意思,檢查一下你們有沒有被喪屍咬的傷口。雖然這一種尚未明確,可是之前的樣本表示出其他種類的病毒有很強的傳染性,被咬者會在短時間內完成從人類到喪屍的轉化,所以如果被檢查到的話,必須立刻處決。”

他說的很正經,尤其是最後“處決”兩個字,咬得十分清晰,讓我的冷汗都流下來。不過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粗獷的笑容:“不過幸虧你遇到了我們,我們現在帶著解藥,被咬到了註射一下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。”

我正想說,還別說被咬,被那種喪屍靠近一點就直接變成燒烤了。卻猛然看到街角閃過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背影。

“怎麽了澤維爾?”薇薇安拉了拉我的袖子,讓我別又掉隊,“別心不在焉的。”

“我看見……”我說了半句,又沈默了。重新加快腳步跟上他們三個,“沒事。走吧。”

果真如莫爾所說,越往前走,喪屍就越來越少了。可是只要一回頭,就能看見我們來的路上已經滿是屍體碎塊還有噴濺的血跡,簡直像是從修羅場一路殺過來的。

整個世界都充斥著死亡的氣息。我們四個人,完全被死亡包圍著。

面前的,也只有一條路,通向生還。踏錯一步,就是死亡。

“教練!小心你右邊!煙鬼!”

薇薇安突然大喊著,我也往右邊看過去。“煙鬼”,之前在對講機之中聽到過他們說,可是右邊的街道之上,什麽都沒有,空空蕩蕩的,就連普通喪屍都沒有。

怎麽回事?

“啊!!——”

就在我還在努力地找敵人的時候,“教練”突然嘶喊了一聲,而這聲音,又像突然被掐住,生生地斷在了空氣裏。

猛地一轉頭去看教練的狀況,嚇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氣。他的脖子好像被什麽繩子纏住一樣,並且越勒越緊。

又仔細一看,那壓根就不是什麽繩子!那東西是鮮紅的、活動著的……那是一條——舌頭!

莫爾大喊著:“在房頂上!”

同時我也發現了,沿著這條惡心的玩意兒伸來的方向看過去,果然在右邊房頂上,有一個枯瘦的畸形人影。莫爾想要射擊,可是他手裏拿的霰彈槍用來對付這麽遠的敵人,威力簡直還不如朝它扔紙飛機!

薇薇安反應迅速地舉起步槍,朝煙鬼開槍。可是這麽遠,縱是槍法再好,也不可能馬上將它殺死。

教練的眼睛已經開始向上翻,恐怕還不等薇薇安殺了煙鬼,教練就——

我當機立斷,知道自己的槍法幫不上忙,卻從口袋裏一掏,掏出指甲刀來,沖過去一把抓過那根纏住教練的舌頭,忍住惡心一刀剪了下去!

指甲刀的刀口實在太小,一下子沒法完全弄斷舌頭。而這一刀下去,那玩意兒還吃痛,開始像被人捉住的蛇一樣扭動著。

這樣一來,教練的脖子被絞得更緊,他的嘴張開,臉也被憋得紅紫。我知道一秒鐘都不能再拖了,一手將舌頭用力地拽住,另一手拿著指甲刀瘋狂地剪。

舌頭上力氣消失的一瞬間,我知道成功了。舌頭在我眼前斷開,但由於之前拽得太緊,失去著力點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,屁股死疼。但我只是齜牙咧嘴了一下,便馬上從地上爬起來,幫教練把纏在脖子上的舌頭拿掉。

幸好還來得及。教練雖然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癥狀,但在大喘了幾口氣之後,還是勉強恢覆了一些。與此同時,薇薇安也殺掉了在那邊樓頂徘徊的煙鬼,回過頭來看教練沒事,松了一口氣,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他:

“喏,營養飲料,喝了會好些。”

本來在前面開路的莫爾,也因為這場變故不得不靠過來。他看了看教練的狀況,又擡頭看著剛才煙鬼出現的屋頂,慢悠悠道:“啊……你很厲害嘛,澤維爾。”

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。聽他的語調,搞不清楚他這是在嘲諷還是真的在誇我。我寧願相信他是在嘲諷剛才當機立斷掏出一把指甲刀的我,因為我好像並沒有什麽可以被稱作“厲害”的地方。

修整了一下,我們繼續上路。喪屍的數量減少,導致我們循著它們來處的難度也增大不少。

不過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。

莫爾停下腳步,仰頭看著腦袋上的牌子。

說實話,既然這裏並沒有什麽人出行,更沒什麽人開車的話,這路牌也差不多就是個擺設了。可是莫爾卻盯著那路牌,我們三個的目光也跟上,然後頓時明白了莫爾停下的原因。

因為那路牌上,就明明白白地寫著“教區”,然後是一個右轉的箭頭符號。

不言而喻了。

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,不約而同向右轉。

這一路上都是沿著公路在走。一方面是不會容易迷路,另一方面視野開闊,出現什麽狀況有利於及時發現。可是此時,四周卻寂靜得可怕。

為了活躍一下氣氛,不至於讓大家那麽緊張,我問道:“如果到了教區,然後用什麽樣的措施來調查這個問題,還有解決,你們都有計劃了吧?”

……沒有人回答我。我冷場了,這讓我更加沮喪。本來就不是什麽擅長調動話題的人,好不容易就這麽一次,還遭到了史無前例的失敗。

不過又轉念一想,既然他們是什麽公司出來的,看起來裝備又齊全又先進,肯定沒問題。這些東西,也沒必要跟我一個半路插隊的人講。

看來現在還不是我要不要信任他們的問題,而是他們,根本就不相信我啊……

我嘆了口氣,想著趁現在沒有喪屍出沒,給槍換個彈夾,以應對之後的情況。可是當我剛換到一半,口袋之中手機的噪音,竟然突然響了起來!

“怎麽——”話還沒有問出口,身後的騷動就已經驚動了我們。

回過頭去看,在剛才路過了的街角,竟然又湧出來了喪屍,並且迅速地朝著我們這邊沖過來!

薇薇安的臉色也變了:“怎麽可能?難道‘膽汁’沒有作用?!”

我也很震驚,本來以為,那些自相殘殺的喪屍應該都自己消減得差不多了才對,竟然還剩下這麽多?

沒時間再考慮了,腳步已經不受控制地朝前跑了起來。

教練一邊跑一邊朝莫爾問道:“教區、教區在哪邊?”

莫爾看起來也非常緊張,已經顧不上回答他問題了,回身用霰彈槍打退了幾個靠上來的敵人,也不糾結到底要不要殺死,只是拼近全力帶著我們往前跑。

“之前不是來過這裏嗎?”薇薇安皺著眉頭對莫爾道,“那邊是湖啊!”

“笨蛋。”莫爾朝前面探了探下巴。

我也跟著擡頭看去,如薇薇安所說的沒錯,前面確實是湖,而且像海一樣一望無際。

可是再往上面,可以看到高聳的橋梁拉鎖。大橋朝遠方延伸,根本看不到對岸。

再者,如果有什麽能讓情況變得更糟糕的話,只有一點,而它就剛好,在我們的眼前。

那就是,橋梁的中間,那個為了讓船只能夠通過的地方,高高地翹起,正處於完全打開狀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指甲刀君怒刷存在感

晚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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